深海冷藏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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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雯珺×黄新淳
虚假纪实文学，看图作文产物
感谢来自各方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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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下过雨后的天气反而更闷热了，这种环境下总容易引发人埋藏于心中的躁动不安因子。
FM一结束，成员们都嚷嚷着饿了，忘了是谁先提议的去吃烧烤，结果就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着烧烤店进发。
落座的时候谁都没有在意，全员都坐下开始点单了，毕雯珺才发现对面坐的是黄新淳。
起身换位子太刻意，也没那个必要，他只是愣了一瞬，就波澜不惊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黄新淳似乎无知无觉，或者说毫不在意，正和队友嬉笑着打闹在一起抢菜单看。
整个夜宵过程和往常一样和睦得挑不出毛病，几个男孩子坐在一起总不怕会没有话题可聊。吃到半饱的时候，黄新淳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要借此机会发个微博交作业，于是他举起手机开始自拍，毕雯珺恰好扭过头，隔着烧烤的薄烟就瞥到了他精巧的下颌线。这时另一边一向爱玩的队友拿起桌上各式各样的饮料统统倒了一点进一个玻璃杯中，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怪异的色泽。
“玩个游戏吧，凭你的直觉从问题中二选一。”
有点无趣，毕雯珺想，主要是因为他感觉有点困了，明亮的白炽灯在他眼里一个个失了焦，他揉了揉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显然其他人对这个游戏都没有什么意见，他也没有道理反对，理应作陪。
没想到幸运之神对他没有丝毫眷顾，第一轮饮料瓶子就直直地转向了他。
“雯珺！听好了哦！”队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眼里是藏不住的揶揄笑意。
“瞬间移动还是时光穿梭？”
“瞬间移动，实际一点吧。”
黄新淳在对面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快问快答，你解释个啥？”
“会飞的狗还是会说话的猫？”
“猫。”
队友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一声:“咳，你这下可真是够简短的。”
“嗅觉还是听觉？”
毕雯珺犹豫了一下:“听觉。”
“新淳还是xx（队友名）？”
哈？还可以问这种刁钻问题的吗？毕雯珺呆住了，脑海里戏剧性地飘过几个大字“总有刁民想害朕。”
队友很明显是故意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神情，分明知道这种问题他无法立即抉择。这会又毫不客气地把黑暗饮料往他面前一推:“来，少年，为你的犹豫自罚一杯。”
毕雯珺也不多言，认命地端起杯子开始喝，余光中捕捉到黄新淳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这边，而是跟着大家一起起哄着下一位游戏者。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要选xx队友。毕雯珺愤然地放下了空杯子。顺手抓起桌上一杯满的冰牛奶就往喉咙里灌。
调制饮料不能说有多难喝，就是味道古怪，他一口气喝下了那一杯冰牛奶，才感觉口腔里清爽了不少。
谁知，喝完牛奶的他一低头就对上了黄新淳专注地盯着他的视线。
“雯珺，你干嘛呢？那是我的牛奶。”
靠，这下毕雯珺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今天真的流年不利。
幸好黄新淳毫不在意地拿过杯子，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心情兀自跌宕起伏的毕雯珺反倒是有些怅然。
他又搭别人肩了，他又跟别人比心了，他又帮别人递东西了。同样的事情他对他也都做过。
世故。毕雯珺总结道。
世故是指待人处事圆润周到，总的来说黄新淳似乎的确如此，可是毕雯珺观察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所求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回报。
倒是他每次逗别人笑时先把自己逗笑了的模样，好像有那么点可爱。
毕雯珺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别扭些什么。
02.
我应该不是和他关系最好的队友。黄新淳亦步亦趋地跟在比他还稍高一些的少年身后，自顾自地低头想着。
他最近好像更喜欢xx。
不过也正常，大家都是队友，总不可能两个人一直在一起，跟搞小团体似的。
是这样的吧。
“新淳，在想什么呢，快点跟上啊，回宿舍我们还打游戏去。”队友站在前方大声喊他，晚风凉凉地拂过他的脖颈，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一个人落了大部队好长一段距离。
那他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呢？疑惑的目光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毕雯珺身上。原来他和大部队之间，还有着一个始终步伐不紧不慢的毕雯珺。
这时毕雯珺也恰好回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两人视线恰巧对上了一瞬，又不约而同地分开。他赶紧跑上前两步，毕雯珺也颇为顺手地伸手抚上了他的背把他往前带了一带，极其平常的一个动作，所有人都没有在意。
只有黄新淳兀自觉得后背有点发烫。他有些刻意地高声回答着队友，三两步跑到前面融入了大部队。
明明很温柔，为什么表情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的？黄新淳总怕自己会错了意，还是控制住了想再回头看看的冲动。
半夜黄新淳是因为自己的口干舌燥而从睡梦中惊醒的。
室友呼吸平稳起伏，显然是睡得很熟。他起身坐了一会，实在是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地阵阵发疼，又不想惊扰室友，只能轻手轻脚地一个人下楼去倒水喝。
刚走到楼梯拐角，就看见楼下有个黑影正独自站在冰箱前，没有开灯，吓得黄新淳差点脚下一滑直接滚下楼梯。
“雯珺，你没睡啊？”借着冰箱微弱的光亮辨别出了楼下人的身份，他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地跑下楼梯。
“被吵醒了，你呢？”毕雯珺做出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耸了耸肩。
“喉咙有点干，想喝水。”他走过毕雯珺身旁，伸手去拿自己的杯子。
距离缩短以后，黄新淳声音里的沙哑清晰可辨，毕雯珺皱了皱眉:“嗓子都哑了，不会是感冒了吧？”
“啊？”黄新淳有些茫然地一抬头，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眼，“应该不会吧，我还挺强壮的。”
毕雯珺没应声，突然一下子凑近他，黄新淳一惊，下意识地闭眼。黑暗中只觉得一块冰凉的未知物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他一个激灵，有些昏沉的脑袋立刻清醒了些。
睁眼一看，毕雯珺手里拿着个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橙子，按在了他的额头上:“拿着，我去找感冒药。”
黄新淳呆呆地双手接住毕雯珺放手后自由落体的橙子，又望了眼少年走向客厅的背影，默默将冰凉的橙子收进手心。
他这时才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病了，热气从胸腔向上蔓延，大脑都被熏糊涂了。好像沉入了深海，海面上耀眼的阳光划破无尽的苍蓝，落在海里呈现出了无数具有梦幻色彩的光斑。他伸手去遮挡那光，而包裹着他的海水本是毫无温度的，却随着那人的温柔，一起慢慢苏醒。
“雯珺，我最近没做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吧？”他还是想起少年近来有意无意的疏远，忍不住问道。
客厅里的人身影略微一顿，说话带着有点闷的鼻音:“没有。”
“那就好。”黄新淳不疑有它，跳到了料理台上坐着，晃荡着两条腿，手里还握着那个橙子，笑得眯起了双眼。
“别多想了你，吃了赶快去睡觉吧。”毕雯珺伸手把感冒药直接往他嘴里轻轻一塞，说道。
03.
——你对我和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区别的吗？
毕雯珺是问不出这种问题的。
像是会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也像是怕某个自己都不敢轻易揭开的小秘密曝光。
所以只能告诉自己——没关系，他也不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也有关系更好的人。
自从那个晚上以后，两人的关系算是稍微破冰了些，却还远远不及几个月前的亲密无间。再加上经常因为行程不同分隔两地，两人都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
于是又一次FM分组游戏的时候，他们心照不宣地擦肩而过。
毕雯珺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下来，但却也因此掌握了剩下的人的生杀大权，原本打算抱着胳膊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戏。却在主持人下达下一个双人组合合作完成的动作指令后忍不住往黄新淳那组看。
少年和队友正努力地做着要求的动作，看上去过于亲密。毕雯珺没注意同样被淘汰下来的队友在做什么，自顾自往那个方向走去。
黄新淳看到了走过来的他，赶紧拼命地眨了眨眼，眼里满是恳求和讨好。
“宝宝我爱你。”
猝不及防，少年扬起手掌，先在自己的嘴唇上触碰了一下，然后带着温度贴上了毕雯珺的脸颊。
等毕雯珺反应过来这是个飞吻的时候，“轰”的一声，大脑思维程序开始紊乱，像是被人撒了大把大把的跳跳糖，噼里啪啦地轰炸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有意的还是不经意的？毕雯珺愣愣地看向黄新淳的眼睛，企图察觉出什么端倪，却只能看到他一如平常的弯弯笑眼，仿佛刚才没有任何特殊事件发生。
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毕雯珺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些，都该属于他一个人。
散场的时候黄新淳一如既往的第一个换好了衣服，独自钻进车里等待着队友集合。他戴着蓝牙耳机，往嘴里塞了块口香糖，佯装没有听见随后踏进车门的脚步声。
“黄新淳，你不喜欢我的，对吗？”意料之中的声音从前座传来，黄新淳没有抬头，只是讶异地挑起了眉，可惜车内的光线太昏暗，他们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搞什么，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还能被曲解成不喜欢吗。某人练习累了的时候，是谁永远第一个关注他的动向，又是拍背又是擦汗的？
对方也没有在意他抬不抬头，继续说着:“从一开始认识你就是这样，你对你所遇到的每个人几乎都很好。当然对我也一样，一点一点套住了我的心以后，又让我觉得，你好像对谁都这样，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你那么好，大家也理所应当的都喜欢你，我喜不喜欢你，好像对你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本能，因为不确定你的心意，我也不敢放任自己去喜欢你。不过现在你喜不喜欢我不重要，今天我就想问问你，以后可不可以只喜欢我一个？”
过了半晌，见黄新淳仍然微垂着头一动不动，毕雯珺疑惑地皱了皱眉，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黄新淳！”
“诶！怎么啦！”黄新淳闻声猛地抬起头，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耳朵里的蓝牙耳机，“雯珺你刚才都是在跟我说话吗？不好意思啊我在听音乐都没有听到，要不你再说一遍？”
这种话要怎么再说一遍！毕雯珺胸闷郁结，几次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能咬着牙说:“没事，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嗯！那就好。”黄新淳眯着眼又笑了起来，像极了今夜的新月。口香糖已经被他嚼的没有了味道，却无人知晓甜味早已全部渗透进了身体里。
04.
赶夜班飞机总是让人感到全身心的疲倦。黄新淳今天在机场难得没有“因为害怕走散”而牵队友的手，和毕雯珺之间的距离大概一直保持在两三步左右。
排着长队等待登机，他无聊地拿出手机最后刷几条新闻。后肩却骤然感到一股压力。
他下意识地想回头，却被人用手指抵住了脖颈动脉:“不许回头。”
充满磁性的熟悉嗓音，听上去很凶的语气，实际上却没有半点威慑力。
黄新淳勉强压制住上扬的唇角，做出一副的确不敢动的样子。
毕雯珺开始时只是安安静静地将一只手臂搭在黄新淳肩后，自己再靠在手臂上休息。过了一会又觉得无聊，手指无意识地乱写乱画起来。
黄新淳只觉得肩头痒痒的，起初是毫无章法的挠痒痒，到后来，手指的运动轨迹倒像是有了固定路线。
他细细地分辨着，毕雯珺写的大概是——
“我。的。”
黄新淳实在忍不住想笑，放开了的天蝎座真的是不一般，没想到还是越挫越勇型，他想回头给个什么回应。可是刚刚把头扭到能看见那人微红耳际的程度，又被恶狠狠地命令着转了回去。
“不许回头，再回头小心我吻你了。”
黄新淳有些无语，算了，还是把以前那个看上去一直了无牵挂的毕雯珺还给他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悄悄把手伸向身后，紧紧勾住了身后人垂在身旁的另一只手的手指。
谁说我对你和对他们都是一样的？我可以大大方方完全握住别人的手，因为心中磊落。却只能在灯光直射不到的地方偷偷勾住你的一根手指，这种牵手的方式是其他任何都无可比拟的缱绻，足以彰显你在我心中的与众不同啦。
或许别人的喜欢的确没有那么重要，可是你的喜欢绝对是最重要的，因为你喜欢我，我们才是两情相悦啊。黄新淳在心里默念着。
05.
如果要问那天的黄新淳为什么要用根本没有播放音乐的蓝牙耳机来假装没有听见毕雯珺的话，他可能不会老实告诉你。
因为浪漫向来属于未完成的剧情，两人都不是急性子，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个灿烂白昼，可以一起慢慢挥霍。
毕竟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就只有一点点，触手可及。
END
